第118章 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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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償命
因為在鬼市上徐燁一口咬定宋臨言已死, 江姝知道如今在他這裏問不到什麽，於是第二天一早便帶著秋晏前去告別辭行。
“如今時間緊迫，我得回上京了, 往後若是得空, 楚楚定會來拜訪舅舅！”江姝一一對徐燁和徐清明告別。
徐燁知道如今江姝一心撲在宋臨言的事情上, 便也沒有挽留她，只道：“回去吧，若是以後遇到難處了跟舅舅說。”
他說著拍了拍江姝的肩膀，眼底有些不舍。
待江姝與秋晏翻身上馬，正欲策馬離開時，徐燁又開口了：“楚楚, 回上京吧，你想要找的答案在上京！”
江姝驅動韁繩的手一頓, 偏頭望向徐燁, 想要一個明確的回答。
而回應她的是徐燁的背影。
“多謝舅舅, 楚楚先走了！”江姝品味著徐燁的話，最終告別離開。
下一刻兩匹馬狂奔起來, 清脆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徐燁轉身望著江姝漸行漸遠的背影, 很快他的視線裏便再也看不到了。
“爹, 你還是心軟告訴表妹了。”徐清明直接戳破了徐燁的想法，眼神帶了幾分看戲。
“去, 你小子！”徐燁哪裏經得住兒子這般嘲笑, 一拳不輕不重打到了他的背上, 故意黑著臉繼續道：“就你會取笑你老子是吧，今天罰你去練兵場多跑五圈！”
“哎——爹, 兒子錯了！”徐清明連忙撓頭求饒。
“再多說一句加一圈！還不快去！”
“好好好！兒子領罰，這就去！”徐清明一臉無辜小跑著回去騎馬去練兵場。
徐燁用餘光再次瞧著江姝離去的方向, 不經意間抹了下眼睛，隨後若無其事地回去了。
——
江姝到上京時，大梁此時已經進入了春末夏初。
他們一行人是午後抵達上京都城的，此番回來林寒霜也一同回來了。
因事關重大，江姝與蕭齊顧不得休息直接壓著李琰與宋臨川進宮見了睿文帝。
“兒臣參加父皇。”
“臣參見陛下。”
江姝與蕭齊紛紛行禮，偌大的禦書房如今只有睿文帝、江姝，蕭齊以及李琰四人。
睿文帝讓兩人平身後，仔細看了看江姝遞上的罪狀道：“這段日子孤也是聽到了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都是有關李琰的，卻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
睿文帝望著手中的白紙黑字，有憤怒有感慨唏噓，他將目光移到了依舊跪在地上的李琰身上。
“大膽李琰，你看看你做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刺殺太子，利用瘟疫殘害百姓，濫殺無辜……”睿文帝捏了捏太陽穴，露出幾抹倦色。
此事事關重大，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單憑李琰一人哪敢做這些事情，而李琰的背後是整個李家——李太尉與李皇後。
“皇上饒命！太子殿下如今失蹤，真的與草民沒有半點關系！草民也沒有找到太子的行蹤！冤枉啊！”李琰死到臨頭還不忘為自己開脫。
因他身上沒有個一官半職，只能以“草民”自稱。
睿文帝聽了更加煩躁起來，蕭齊見狀便吩咐人將李琰壓了下去。
很快，禦書房便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
“太子……果真如今還未找到？”睿文帝稍稍緩了緩，開口詢問。
“回陛下，太子殿下的確還沒有任何消息。”
回答他的是一臉沈重的蕭齊。
而他一旁的江姝此時臉上毫無血色，閉了閉眸子，袖中的指尖早已被掐得泛白。
這一回答讓禦書房裏陷入了良久的沈寂。
“父皇，兒臣今日還帶了一人來見您。”江姝穩了穩情緒，率先打破了平靜。
語罷，她拍了拍手道：“帶進來吧。”
禦書房門被打開，只見兩個侍衛壓著大皇子宋臨川進來了。
縱使身居帝位多年，此刻睿文帝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他派去南下剿匪的大皇子，怎會出現在這裏？
這一路宋臨川的消息都被江姝封鎖，所以睿文帝此刻的震驚皆在她的意料之中。
“兒臣參見父皇。”相比於李琰的怕死狀，此刻的宋臨川倒是一如既往地行禮，仿佛他不是被扣押回來的一般。
“這是何意？”睿文帝有些看不明白了。
於是蕭齊便將後來宋臨川帶著暗衛來救李琰以及江姝將計就計的事情一一道來，期間還不忘交上搜集到的證據。
整個過程，睿文帝的臉色可謂是千變萬化，而跪在地上的宋臨川異常地平靜，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蕭小將軍說的這些可是真的？”睿文帝聽完後將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宋臨川，這話也同樣是在問他。
此話一出，江姝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淒涼，都已事到如今鐵證如山了，睿文帝還是不願相信。
“是兒臣做的。”宋臨川回答得也是幹脆，毫無拖泥帶水。
此話一出，睿文帝下一秒便起身快步走到了宋臨川的面前，“啪——”清脆的巴掌聲在禦書房中響起。
很快宋臨川的臉泛紅，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枉孤對你這般信任，你看看你都在幹些什麽！”
“兒臣知錯，千錯萬錯一切都是兒臣的錯，不求父皇原諒，只是母後和李太尉對此事並不知情，還請父皇不要遷怒於他們。”宋臨川似乎絲毫都感受不到臉上的疼痛，依舊面色沈靜。
“好啊，好啊！真不愧是皇後的好兒子，李家的好外孫！”睿文帝指著宋臨川，嘴角掛上了抹苦笑。
江姝聽著，原以為宋臨川此刻異常平靜是在玩什麽把戲，沒想到他竟只是想把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生怕李皇後和李太尉受到牽連。
畢竟只要李家不倒，李皇後不倒，李琰與他都有翻身的機會。
江姝知道此刻正是自己開口煽風點火的時候，只見她抹了把淚道：“若是當日李琰真的被大皇子殿下救走，那麽他刺殺太子，濫殺無辜百姓的罪狀豈不是毫無對癥！若真的發生了，兒臣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皇您，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大梁的無辜百姓！”
她此刻聲音淒慘，偏偏又帶了幾分哭腔，與平日裏判若兩人。
睿文帝不是傻子，並不會因為宋臨川的幾句話而輕信他，但是這件事情本身的錯都在李琰身上，至於究竟會不會重罰宋臨川，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以如今江姝的了解，睿文帝不喜太子宋臨言，而五皇子宋臨旭就是個草包，那麽睿文帝這三個皇子裏只剩下大皇子宋臨川了。
宋臨川是個武將，從小到大做事有條不紊，一身武功也很是高超，幾乎是深得睿文帝的心。
在回上京的路上，江姝漸漸地也開始想明白了，既然李家多次陷害刺殺宋臨言，那麽她便也要讓李家的人償還這筆債。
而且那日舅舅的話也點醒了她，若宋臨言真的回不來了呢……她在這大梁該如何立身自保？
唯一的辦法便是借此機會扳倒李皇後，扳倒李家。
更何況她還要為如今不知所蹤的宋臨言報仇雪恨！
想到這裏，她便繼續說了下去：“李琰頭腦簡單，斷不可能千裏迢迢去陽城設下這麽大一個局來謀害太子！還請父皇明察秋毫，還如今不知所蹤的太子殿下和慘死瘟疫手中的無辜百姓一個交代！”
字字句句泣血誅心，言外之意李琰主謀乃是可笑之談，背後另有其人，而大皇子宋臨川同為共犯，心思同樣歹毒，不可輕易放過。
這是把李琰和宋臨川往絕路上逼！
“本皇子竟不知太子妃殿下竟是這般伶牙俐齒，咄咄逼人！”宋臨川的臉色終於陰沈下來，偏頭緊盯著江姝，宛若一只蒼鷹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下一秒便要將她撕碎。
江姝卻沒有理他，面對著睿文帝直接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道：“兒臣如今失去了太子殿下，心中悲痛萬分，原本想著一條白綾一死了之了，卻覺得無顏見太子殿下，如今只想得到一個公允的結果，哪怕要兒臣的性命，兒臣也死不足惜！”
“太子妃，萬萬不可！”身旁的蕭齊聞言，生怕江姝下一秒便自盡在他眼前，連忙出聲勸阻。
江姝此刻仿佛已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能伏在地上低聲抽泣。
宋臨川此刻算是真的明白了，江姝如今這做派分明是在替宋臨言報仇啊！他只希望不要禍及母後與李家便好。
睿文帝知道此事牽連重大，但是對於宋臨川他是打心底裏的喜歡，只是如今這局面叫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若真查下去，這朝堂上恐怕要變天了，朝堂動蕩，對一國來說乃是大忌。
李家這些年拉攏朝臣幹的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睿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真的處理起來便棘手了。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老了，有些力不從心了。
“來人，先把大皇子押入牢房，聽候發落。”很快睿文帝便做了決斷，“蕭齊，孤給你五日時間徹查此事，徹查李家！”
此話一出，宋臨川便覺天崩地裂！
他這些年不是不知道李家背地裏幹的事情，他本不願參與，但身上的血緣關系叫他不得不幹涉其中，他一直無心皇位，但這卻是母後與外祖父一直苦苦追尋的！
“太子妃，你先起來吧，這些天奔波勞碌回去好好歇息吧。”睿文帝看著伏地的江姝，心中到底不忍，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些，朝著蕭齊示意將她扶起來。
他們離開禦書房時，江姝臉上的淚痕還未幹，被侍衛押著的宋臨川路過江姝時低聲道了句：“太子妃可不要自盡了才是。”
江姝知道宋臨川是在諷刺她，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回應道：“殿下放心，本宮惜命得很，在看到李家毀滅之前，斷不會做出這等傻事，不勞殿下費心了。”
此刻的她哪裏還有半點方才在禦書房那般柔弱無助的模樣？
宋臨川咬了咬牙，被綁在身後的雙手早已發麻，只能任由被侍衛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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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燁知道如今江姝一心撲在宋臨言的事情上, 便也沒有挽留她，只道：“回去吧，若是以後遇到難處了跟舅舅說。”
他說著拍了拍江姝的肩膀，眼底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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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驅動韁繩的手一頓, 偏頭望向徐燁, 想要一個明確的回答。
而回應她的是徐燁的背影。
“多謝舅舅, 楚楚先走了！”江姝品味著徐燁的話，最終告別離開。
下一刻兩匹馬狂奔起來, 清脆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徐燁轉身望著江姝漸行漸遠的背影, 很快他的視線裏便再也看不到了。
“爹, 你還是心軟告訴表妹了。”徐清明直接戳破了徐燁的想法，眼神帶了幾分看戲。
“去, 你小子！”徐燁哪裏經得住兒子這般嘲笑, 一拳不輕不重打到了他的背上, 故意黑著臉繼續道：“就你會取笑你老子是吧，今天罰你去練兵場多跑五圈！”
“哎——爹, 兒子錯了！”徐清明連忙撓頭求饒。
“再多說一句加一圈！還不快去！”
“好好好！兒子領罰，這就去！”徐清明一臉無辜小跑著回去騎馬去練兵場。
徐燁用餘光再次瞧著江姝離去的方向, 不經意間抹了下眼睛，隨後若無其事地回去了。
——
江姝到上京時，大梁此時已經進入了春末夏初。
他們一行人是午後抵達上京都城的，此番回來林寒霜也一同回來了。
因事關重大，江姝與蕭齊顧不得休息直接壓著李琰與宋臨川進宮見了睿文帝。
“兒臣參加父皇。”
“臣參見陛下。”
江姝與蕭齊紛紛行禮，偌大的禦書房如今只有睿文帝、江姝，蕭齊以及李琰四人。
睿文帝讓兩人平身後，仔細看了看江姝遞上的罪狀道：“這段日子孤也是聽到了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都是有關李琰的，卻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
睿文帝望著手中的白紙黑字，有憤怒有感慨唏噓，他將目光移到了依舊跪在地上的李琰身上。
“大膽李琰，你看看你做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刺殺太子，利用瘟疫殘害百姓，濫殺無辜……”睿文帝捏了捏太陽穴，露出幾抹倦色。
此事事關重大，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單憑李琰一人哪敢做這些事情，而李琰的背後是整個李家——李太尉與李皇後。
“皇上饒命！太子殿下如今失蹤，真的與草民沒有半點關系！草民也沒有找到太子的行蹤！冤枉啊！”李琰死到臨頭還不忘為自己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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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文帝聽了更加煩躁起來，蕭齊見狀便吩咐人將李琰壓了下去。
很快，禦書房便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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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宋臨川的消息都被江姝封鎖，所以睿文帝此刻的震驚皆在她的意料之中。
“兒臣參見父皇。”相比於李琰的怕死狀，此刻的宋臨川倒是一如既往地行禮，仿佛他不是被扣押回來的一般。
“這是何意？”睿文帝有些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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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睿文帝下一秒便起身快步走到了宋臨川的面前，“啪——”清脆的巴掌聲在禦書房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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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真不愧是皇後的好兒子，李家的好外孫！”睿文帝指著宋臨川，嘴角掛上了抹苦笑。
江姝聽著，原以為宋臨川此刻異常平靜是在玩什麽把戲，沒想到他竟只是想把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生怕李皇後和李太尉受到牽連。
畢竟只要李家不倒，李皇後不倒，李琰與他都有翻身的機會。
江姝知道此刻正是自己開口煽風點火的時候，只見她抹了把淚道：“若是當日李琰真的被大皇子殿下救走，那麽他刺殺太子，濫殺無辜百姓的罪狀豈不是毫無對癥！若真的發生了，兒臣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皇您，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大梁的無辜百姓！”
她此刻聲音淒慘，偏偏又帶了幾分哭腔，與平日裏判若兩人。
睿文帝不是傻子，並不會因為宋臨川的幾句話而輕信他，但是這件事情本身的錯都在李琰身上，至於究竟會不會重罰宋臨川，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以如今江姝的了解，睿文帝不喜太子宋臨言，而五皇子宋臨旭就是個草包，那麽睿文帝這三個皇子裏只剩下大皇子宋臨川了。
宋臨川是個武將，從小到大做事有條不紊，一身武功也很是高超，幾乎是深得睿文帝的心。
在回上京的路上，江姝漸漸地也開始想明白了，既然李家多次陷害刺殺宋臨言，那麽她便也要讓李家的人償還這筆債。
而且那日舅舅的話也點醒了她，若宋臨言真的回不來了呢……她在這大梁該如何立身自保？
唯一的辦法便是借此機會扳倒李皇後，扳倒李家。
更何況她還要為如今不知所蹤的宋臨言報仇雪恨！
想到這裏，她便繼續說了下去：“李琰頭腦簡單，斷不可能千裏迢迢去陽城設下這麽大一個局來謀害太子！還請父皇明察秋毫，還如今不知所蹤的太子殿下和慘死瘟疫手中的無辜百姓一個交代！”
字字句句泣血誅心，言外之意李琰主謀乃是可笑之談，背後另有其人，而大皇子宋臨川同為共犯，心思同樣歹毒，不可輕易放過。
這是把李琰和宋臨川往絕路上逼！
“本皇子竟不知太子妃殿下竟是這般伶牙俐齒，咄咄逼人！”宋臨川的臉色終於陰沈下來，偏頭緊盯著江姝，宛若一只蒼鷹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下一秒便要將她撕碎。
江姝卻沒有理他，面對著睿文帝直接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道：“兒臣如今失去了太子殿下，心中悲痛萬分，原本想著一條白綾一死了之了，卻覺得無顏見太子殿下，如今只想得到一個公允的結果，哪怕要兒臣的性命，兒臣也死不足惜！”
“太子妃，萬萬不可！”身旁的蕭齊聞言，生怕江姝下一秒便自盡在他眼前，連忙出聲勸阻。
江姝此刻仿佛已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能伏在地上低聲抽泣。
宋臨川此刻算是真的明白了，江姝如今這做派分明是在替宋臨言報仇啊！他只希望不要禍及母後與李家便好。
睿文帝知道此事牽連重大，但是對於宋臨川他是打心底裏的喜歡，只是如今這局面叫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若真查下去，這朝堂上恐怕要變天了，朝堂動蕩，對一國來說乃是大忌。
李家這些年拉攏朝臣幹的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睿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真的處理起來便棘手了。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老了，有些力不從心了。
“來人，先把大皇子押入牢房，聽候發落。”很快睿文帝便做了決斷，“蕭齊，孤給你五日時間徹查此事，徹查李家！”
此話一出，宋臨川便覺天崩地裂！
他這些年不是不知道李家背地裏幹的事情，他本不願參與，但身上的血緣關系叫他不得不幹涉其中，他一直無心皇位，但這卻是母後與外祖父一直苦苦追尋的！
“太子妃，你先起來吧，這些天奔波勞碌回去好好歇息吧。”睿文帝看著伏地的江姝，心中到底不忍，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些，朝著蕭齊示意將她扶起來。
他們離開禦書房時，江姝臉上的淚痕還未幹，被侍衛押著的宋臨川路過江姝時低聲道了句：“太子妃可不要自盡了才是。”
江姝知道宋臨川是在諷刺她，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回應道：“殿下放心，本宮惜命得很，在看到李家毀滅之前，斷不會做出這等傻事，不勞殿下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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